男子因侵害少女被判死缓,狱中苦熬16年后,法官:对不起,判错了
原本,他是珠海小林镇劳动所的副所长,是退伍回来的事业单位编制干部。不说前途一片辉煌,只要是好好的干,日子过得必然也不会很差。然而因为一宗QJ杀人案,他被认定犯罪嫌疑人,一夜之间沦为阶下囚。从此整个人生都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可就在狱中苦熬十六年后,等来了法官的道歉:对不起,判错了
这个他,便是徐辉,一切还要从1998年的那桩QJ杀人案说起。1998年8月25日早上7点多,长相美艳,被誉为“小林之花”的19岁姑娘严某玲被发现死在离家不到两百米远的水沟里。严某玲死得很惨,一丝不挂,T恤和内衣缠放在小腿旁边。裤子在边上村民家的院子里,没有明显外伤,警方勘察后认为这儿不是第一案发现场。
水沟五十米处有一个废弃的旧厨房,旧厨房里找到了严某玲的凉鞋和一个白色的塑料袋,塑料袋上有块血迹。窗口外还发现了一把断了的梳子,后证实是严某玲的,警方认为这个厨房就是第一案发现场。尸检显示:严某玲应该为绳索勒颈致机械性窒息身亡的,生前与人发生过关系,其体内提取到两份DNA。
因而一开始,警方将目标锁定在严某玲的男友周某身上,因为有一份DNA是他的。周某是临镇的一名大巴车司机,但很快排除了他的嫌疑,不过从整起案件来看。警方认为嫌疑人应当就住在附近,巧的是案发当天,徐辉的妻子回娘家了。女儿很早就睡觉,他独自在客厅看电视到凌晨1时许,这为以后的被抓埋下了伏笔。
小林镇有条件做警犬追踪,因而带了三条警犬对嫌疑人的气味进行追踪,结果有两条追去了徐辉所居住的小楼二层。这栋两层的小楼,一楼是办公地点,二楼是徐辉宿舍。警犬如此精准的直奔二楼,直奔徐辉的凉鞋,于是徐辉被列为了主要的犯罪嫌疑人审查。他前后做了五次有罪供述,称因为一直垂涎严某玲的美貌,当晚又在阳台上看到独自行走的严某玲。
便起了歹心,悄悄跟上去打晕了严某玲,将其拖拽至不远处的厨房。实施侵害后,严某玲醒了过来,她的第一反应是要呼救。担心事情闹大,自己在村里无法做人,毕竟他是个立过功的退伍军人。如果让别人知道QJ罪这种事,不仅原有的尊重没了,很可能工作也会丢了。为避免严某玲喊叫,他才动手将其杀害,弃尸水沟。
整个供述与对现场对尸体的勘察高度吻合,所以珠海警方认为,徐辉就是此案凶手。违背被害人意愿,采用暴力、威胁、伤害或其他手段,强迫被害人发生关系构成QJ罪。为掩盖强奸罪行杀人灭口,主观具有两种故意,应当以强奸罪与故意杀人罪数罪并罚。《刑法》第二百三十六条:以暴力、胁迫或者其他手段QJ妇女的,处三年以上十年以下有期徒刑。
有下列情形之一的,处十年以上有期徒刑、无期徒刑或者死刑:
(1)QJ妇女、JY幼女情节恶劣的;
(2)QJ妇女、JY幼女多人的;
(3)在公共场所当众QJ妇女的;
(4)二人以上LJ的;
(5)致使被害人重伤、死亡或者造成其他严重后果的。
第二百三十二条:故意杀人的,处死刑、无期徒刑或者十年以上有期徒刑;情节较轻的,处三年以上十年以下有期徒刑。2001年5月9日,珠海中院一审判处徐辉死刑缓期二年执行,剥夺政治权利终身。省高院维持一审判决,可没想到的是,当这份判决书下达后。徐辉一改前面的认罪供述,不服判决,继续向最高人民检察院提出申诉。
事实上这起案件也确实有疑点,认定凶手为旭辉的罪行依据主要有这么几点:其一警方当时拿着徐辉的一双凉鞋,让警犬根据现场的气味进行识别,最终两只警犬都对徐辉凉鞋的气味有反应。其二在死者严某玲体内提取到两份男性生物检材,一份属于严某玲男友周某,但经调查排除了周某的作案可能。
另一份鉴定不排除是徐辉的,问题是警犬气味鉴别结论不能作为定案依据,DNA鉴定结论不具有排他性。另外徐辉的有罪供述与在案客观证据存在矛盾,他说自己先是用砖头将严某玲砸晕,现场确实有很多砖头。却并未找到跟徐辉或严某玲有关的那块,警方在现场发现了一根电线,初步断定了徐辉勒死被害人的那根电线。
电线上还残留一根头发,然而经DNA检测发现这根头发既不是严某玲的也不是徐辉的,那么不应认定为作案工具。综上,无论徐辉所言严刑逼供是否属实,原审据以定案的主要证据都存在重大缺陷。为有效减少和避免冤假错案的发生,体现“有利于被告人”人权保障理念,现代刑法中有条“疑罪从无”原则。
也就是既不足以证明被告人有罪,又不能证明被告人无罪的,应推定其无罪。
《刑事诉讼法》第五十三条:只有被告人供述,没有其他证据的,不能认定被告人有罪和处以刑罚。
第二百条:证据不足,不能认定被告人有罪的,应当作出证据不足、指控的犯罪不能成立的无罪判决。
如果说没有确凿证据证明,像这类主要证据存在重大缺陷的案件,是不能直接定罪的。最高检刑事申诉检察厅审理这起案件后,也认为有错误可能,遂交广东省检察院依法复查。2014年9月9日,因证据不足,珠海市中级法院再审改判徐辉无罪。
此时,距离当年案发、徐辉被捕入狱,已经过去十六年了。
2014年12月24日,广东省高级人民法院赔偿办负责人赶赴珠海市金湾区法院,将《国家赔偿决定书》交给徐辉并赔礼道歉。羁押十六年,最终无罪释放,许徐辉获得国家赔偿总计1572631.67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