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96年，18岁少年因罪被枪毙，9年后真凶落网：你们杀错人了

1996年4月9日，在呼和浩特第一毛纺厂家属区公共厕所内，一女子杨某被QJ杀害。当天晚上，杨某跟好友在附近一家宾馆聚餐，7时45分左右说要上厕所。当时朋友并不想去，她只好一个人去，谁知这一去就再也没回来。9时15分，毛纺厂职工呼格吉勒图跟朋友吃过晚饭，路过该厕所时，忽然听到里面传来一声呼救。

呼格吉勒图并未立即进去，因为呼救声只有一声，非常轻微。他不知道是不是自己听错了，如果听错了，贸然闯进女厕所不太好。但犹豫再三，想到人命关天，他还是决定进去看看。被人骂流氓总比真错过救人好，或许是害怕想找个人壮胆，或许是想找个人作证。他返回不远处的工作单位叫上同事闫峰，一起前往该厕所，结果一进去便看见杨某被担在隔墙上。

衣衫不整，已经没了生命迹象，随后两人跑去治安岗亭报案。本来，呼格吉勒图是出于好意进去查看，可没想到的是发现尸体并报案的他却被认定为犯罪嫌疑人。4月11日，呼格吉勒图作出有罪供述，随后被检方以流氓罪、故意杀人罪提起公诉。

流氓罪是1979年颁布的刑法第一百六十条所规定的一种罪行，原先处罚为：犯流氓罪情节恶劣的，处七年以下有期徒刑、拘役或者管制。流氓集团的首要分子，处七年以上有期徒刑。后来改为情节严重的，或危害特别严重的，可以在刑法规定的最高刑以上处刑直至判处死刑。

1996年呼格吉勒图案案发时，流氓罪的最高刑已为死刑，与故意杀人罪相同。不过值得一提的是，流氓罪存在的时间并不长，1997年就在修订的刑法里取消了（分解为强制猥亵罪、猥亵儿童罪、聚众YL罪、聚众斗殴罪、寻衅滋事罪等罪）。两项都是重罪，呼格吉勒图很快被判处死刑，1996年6月10日执行。

呼格吉勒图死了，此案却没有就此告破，或者说暂时告破了九年。九年后，一个人的落网，让这起案件有了新的转机。这个人便是“微笑杀手”赵志红，赵志红从1996年4月到2005年7月在呼和浩特以及乌兰察布两地反复流窜，十年间犯下盗窃、QJ、抢劫、杀人多起。落网后，他所交代的第一起罪行便是4·9毛纺厂女厕女尸案：“你们杀错人了”

虽然此时距离4·9毛纺厂女厕女尸案已经过去将近十年，但赵志红对作案现场以及被害人身高、特征、过程等等，都有准确记忆。其中不少细节是警方并未公布的，他才是真凶，呼格吉勒图是冤枉的。因为呼格吉勒图的死亡，世人没法知道他究竟为何会写下那份有罪供述，是在什么情况下写的。

可就算没有赵志红的供述，这起案件疑点依然不少，从头到尾都没有充足证据证明呼格吉勒图就是凶手。技术人员曾从受害人体内提取到DNA，这一关键物证却没有做鉴定，唯一“有力”的证据就是呼格吉勒图指甲里被害人的血迹。一位办案民警后来提出：“现场勘查没发现受害者身上哪块破了。”那么呼格吉勒图指甲里的血迹是怎么回事？

当然，最重要的还是赵志红的认罪，他并不认识呼格吉勒图。也没必要为一个已经执行枪决了的人担责，愿意为该案负责，完全是在生命的尽头找回了做人的良知。自己做的事自己负责，他已经是一个罪人了，不能再让一个无辜的人替他担罪。至少要还呼格吉勒图一个清白，这大概是赵志红劣迹斑斑的一生，所做的为数不多的好事，

所以赵志红不仅写下“偿命申请”，在一审公诉机关漏掉4.9杀人案时，他当场指出这个问题。好在赵志红的认罪最终还是引起了上级的注意，2015年4.9案复查，死去19年的呼格吉勒图等来了洗去冤屈的这天。2015年2月26日，根据证人证言、现场勘查笔录、尸检结果、指认现场录像等等证据，赵志红被认定为4.9案凶手。

加上另外犯下的多起案件，赵志红被判处死刑，呼格吉勒图无罪。至此，这起案件才算是真正的告破，呼格吉勒图案相关人员被追责。只可叹，他18岁的大好时光却没法再生，呼格吉勒图的父母随后获得国家赔偿2059621.40元。

但这起案件给他们带来的影响却无法磨灭，案发后呼格吉勒图的母亲被办理内退、父亲退休，也影响了大哥与三弟的学习、工作及家庭生活。这件事毁的不仅是呼格吉勒图的一生，还几乎毁了他家里人，呼格吉勒图的弟弟曾公开称永远不会原谅办案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