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2年,广州5旬夫妻失独生下龙凤胎,10年后因无力抚养跳楼坠亡
上世纪大部分家庭都是独生子女家庭,这个孩子可以说是承载了全家的希望,出任何差错都是家庭的灭顶之灾。有的人在失独后,久久走不出悲痛,最终选择了追随而去。有的人在失独后,一念之差选择再生,可事实上再生确实能弥补失独带来的悲痛。但老年育子所引发的一系列问题,也会让人走向崩溃,刘叔文姨夫妇的遭遇便是例子。
2012年2月10日清晨,广东省广州市越秀区警方接到报警,称东湖西路湖滨小区某栋有人坠楼。接案后,警方立即赶往现场调查,发现一男一女躺在二楼的水泥平台。遗憾的是已经晚了,两人均已死亡,经证实为自杀。死者正是该小区户主刘叔文姨,十年前他们的故事曾轰动广州,不成想十年后却以悲剧告终。
刘叔文姨原本有一个普通平淡却幸福圆满的家庭,两人结婚多年恩爱和谐,育有一个听话懂事的独生子。谁知忽然有一天,这平静幸福的生活,被一场意外所破坏。1999年,他们的独生子不幸遭遇车祸意外死亡,失独对于他们夫妇是莫大的打击。从那以后,家里再也没有欢声笑语,似乎一切都失去了意义。
没有孩子的家庭是不完整的,思来想去,走不出悲痛的文姨决定再要一个孩子。她求助广东省妇幼保健院的集爱遗传与不育诊疗中心,得到了一份捐赠的卵子,精子由刘叔提供。2002年10月8日,文姨生下一对龙凤胎,此时她50岁、刘叔55岁。不过两人当时还是颇为自信的,文姨表示虽然年纪大了,但自己有本事挨。
事实上哪怕到2009年,文姨和刘叔对回访的记者依然说:不后悔当初作下的选择。可无论文姨刘叔口头说得再好,一大把年纪养育孩子,与年轻时养育终究是不一样的。首先是经济问题,亲朋好友以及好心人对他们夫妇的经历都抱有同情,时不时会送礼物送东西。还有人表示借钱、给钱,刘叔文姨自尊心强,收下礼物东西。
怎么都不肯要钱,也从未跟人说借钱或缺钱,就这么靠自己撑着。夫妇俩的退休金加起来4000元一个月,加上额外工作、勤俭节约,倒也不算太困难。再说,居委会还时不时派发救济金、生活用品,孩子所在学校也减免了他们的学费和学杂费各项费用。
问题是精力跟不上,一面要卖力工作,一面要照顾不到十岁的孩子。艰难可想而知,这个年龄的孩子正是精力旺盛,活蹦乱跳之际。没有办法,文姨每天睡五个小时,又因为太过疲累与睡眠不足会经常头晕乏力。
毕竟年近六旬了,她自己曾跟邻居感慨:“带娃比工作累多了。”刘叔年轻时关节落下些毛病,年纪大了时常犯病,每次给孩子洗完澡都会疼好一阵儿。其实如此情况,他们该培养一些孩子的独立能力,好减轻重担。无奈大概是失独的经历,让他们对两个孩子倍加珍惜,舍不得受一点儿苦。真是捧在手里怕摔了,含在嘴里怕化了,连上学路上的书包都要替孩子背着。
结果换来的却不是体谅,姐弟俩会嫌母亲做的饭菜不好吃,嫌父母不能辅导作业。父母与子女之间本身就会有很大的代沟,年龄差如此大,代沟更大。刘叔文姨自己察觉到了这些,感觉年迈精力不足,压根跟不上孩子的发育。种种问题积压在他们心头,让他们越发焦虑,当这种焦虑得不到缓解就会彻底崩溃。
从2010年开始,夫妇俩很少出门,偶尔跟邻居坐在一起聊天。总是说他们精力文化有限,无法照顾好一对儿女,怕两人不在了又没人照养孩子。邻居虽然对夫妇俩多有劝解,但外人的劝解,无法解决他们的困境。2011年,文姨精神出现问题,老是觉得有人要害她。还去派出所报过几次案,只得将其送去精神病院,七八月才出院。
但让人没想到的是,文姨情况刚有所好转,轮到刘叔精神不正常。他有些抑郁,并开始吃精神类药物,每每见到都是一副忧心忡忡的模样。2012年初,文姨刘叔展现出绝望,跟记者说:“很后悔生了这对孩子,其实自己是在害他们。”2月7日,文姨试图跳楼自杀,被邻居劝下。案发当日凌晨,她再度跑上楼顶,又被刘叔与邻居拦下。
刘叔怕她想不开,一直睡在客厅守着大门,然而6时许还是出事了。文姨趁刘叔不注意冲出家门,没人知道他们是怎么跳下去的,究竟是刘叔想要救人没拦住还是目睹妻子跳楼跟着跳。他们去世后,双胞胎交给谁抚养成了问题,按法律规定自然是亲属优先。
法律规定:父母是未成年子女的监护人,未成年人父母死亡或者没有监护能力,由有监护能力的人按顺序担任监护人:一、祖父母、外祖父母;二、兄、姐;三、其他愿意担任监护人的个人或者组织,但是须经未成年人住所地的居民委员会、村民委员会或者民政部门同意。
问题是姐弟没有祖父母也没有兄姐,姑姑与舅舅又年迈且各自有家庭,压根无法再看顾两个刚十岁的孩子。商量来商量去,最终决定由给过帮助的幼儿园园长徐某周抚养,他是两个孩子所信任的人。有抚养能力,也承诺至少会供两个孩子上完高中,尽力照顾他们的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