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扬生平中的“暂缓逮捕”创新，原型故事来源于石湾检察院

法律人2023-08-31 21:30:340阅

在中央审定的《肖扬同志生平》中，有这样一段文字：

1983 年，肖扬同志任广东省人民检察院副检察长、党组副书记，1986年任广东省人民检察院检察长、党组书记。他大胆创新，力主改革，提出检察工作要为经济建设服务、检察机关要通过依法履职支持和保护科技人员等一系列新思路，还创造性地提出暂缓逮捕措施，实现了保护生产与惩罚挽救罪犯的有机统一。

2018年12月18日，为纪念改革开放40周年，来自于法制日报的一篇专访《肖扬：一蓑风雨任改革》占据了我们法律人的朋友圈。

文章讲到，1986年7月，身为广东省检察长的肖扬，率先提出“检察工作要服从服务于经济建设”的观点，鲜明阐述打击与保护并行不悖，并且出台保护科技人员合法权益的12条规定。为实现保护生产和惩罚挽救犯罪的统一，广东省检察院还尝试了暂缓逮捕的做法。这在当时引起极大的争议，如一石击水，再次掀起波澜。肖扬向记者介绍说，当时甚至出现了“搞活派”“搞死派”两大阵营，可见意见分歧之大，也印证了肖扬的超前意识和勇于迈大步、敢于闯新路的勇气。珠江电影制片厂为此拍了一部影片《暂缓逮捕》。

这已经不是这位最高法院首席大法官在重要的采访中提及这部电影。

1999年，刚刚就任最高法院院长的肖扬在接受《各界》杂志采访时曾生动回忆了这一案件。

今年是建党100周年，日前正在颁发“光荣在党50年”纪念章，将党的关怀温暖送到党员的手中和心中。

今年已88岁的叶伯泉，是原佛山市石湾区人民检察院的检察长，党龄将近68年。作为检察战线的尖兵，叶伯泉勇于创新敢担当，也获得了肯定。他先后获“全国检察系统先进工作者”（劳动模范）、广东省年度优秀检察长等荣誉称号。

其中，1986年，叶伯泉在侦办原佛山市石湾区人民检察院依法对敦厚某化工厂正副厂长涉嫌贪污受贿案时，对副厂长做出暂缓逮捕的决定，让其帮厂重建管理班子，确保该厂的生产经营。

事实证明，叶伯泉的决定是正确的。该厂产品后来畅销国内外，成为上世纪90年代石湾乡镇企业中首家国家二级企业。而该案在佛山市开创了检察机关为经济建设服务的首例，广受好评。（来源：2021年6月27日禅城发布）

终于，从这条新闻中挖掘出了这个案件的第一经办人。

佛山市敦厚化工厂厂长陈专豪、副厂长陈奕洪创制出治疗暗疮特效药“粉刺露”，产品深受用户欢迎，畅销世界各地。1985年该厂的产值仅有380万元，1986年增至480万元，1987年又增加到680万元。佛山市石湾区检察院早就掌握了两人贪污、受贿11万元的犯罪证据（按时任广东省检察院检察长、后任最高法院院长的肖扬回忆，当时2000元就构成犯罪，5万元以上就杀头）。

但陈奕洪将代表敦厚化工厂参加1986年5月17日省经委召开的体质产品奖省级鉴定答辩会，5月21日在昆明举行的全国百货产品订货会。若立即逮捕，“粉刺露”创优将会落空，产品的销售渠道将堵塞，生产将陷入困境，企业可能倒闭，乡里的这棵摇钱树可能要倒下去。

佛山市石湾区检察院决定暂时不能逮捕。呈报市、省检察院后，认为暂时不能逮捕，但必须采取有效的布控措施。1986年5月22日，签订了30多万元订货合同后从昆明回来的陈奕洪刚到家就被请进了检察院。由于“粉刺露”的配方和配药秘方、制作技术均被陈奕洪和他的妻弟所掌握，其他技术人员无法把溶剂调配出来。企业陷于停产的边缘。

后在检察机关的劝说动员下，陈奕洪终于献出了秘方，并写信动员妻弟协助配药搞好生产。陈志豪在被捕后也坦白交代，并有立功表现。法院最后判决他们有期徒刑3年，分别缓刑4年和5年。（以上资料参见：肖扬著《反贪报告：共和国第一个反贪污贿赂工作局诞生的前前后后》，法律出版社，2009年8月第一版，第206—209页）

根据这一案件，1988年珠江电影制片厂拍摄了一部名为《暂缓逮捕》的电影。而男主演就是当年因代言鸿茅药酒的陈宝国。

电影故事梗概是：

主人公姚克一年前从大陆迁居澳门继承遗产，不料在生意场上被人骗走40万巨款，幸亏他的情人、深圳乐美化妆品公司经理李萍挪用公司大笔外汇帮他还清了债务，李萍因此受到检察机关指控犯有贪污罪。特区检察院的肖宇光（陈宝国饰）以国际刑警的身份到澳门取得了李萍娜用公款的证据后回到深圳，在检察院的会议上提出李萍在公司危难之际接任经理，并接连研制了几个创优产品，名扬海内，使公司扭亏为盈，自己也成为特区经济改革中的一位女强人，这样的人陷入经济犯罪案令人惋惜。虽然现有的证据已经可以立即逮捕她，但她掌握着几个主要产品的秘密配方，在第二天的新产品鉴定会上只有她才能代表公司出席答辩，如果逮捕她，该公司很快就得停产，职工和国家的经济利益都会遭受到巨大损失，经过研究，检察长对此案做出了特殊决定：暂缓逮捕，让李萍出席答辩会。